作者：肖马克 赵新华 金杜律师事务所公司证券部
2017年12月15日，北京市交通委员会、北京市交通管理局、北京市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联合颁发了《北京市关于加快推进自动驾驶车辆道路测试有关工作的指导意见（试行）》与《北京市自动驾驶车辆道路测试管理实施细则（试行）》（合称“规范”）。
尽管规范仅适用于北京地区的自动驾驶车辆道路测试，但作为中国首部此类规范，其具有里程碑意义。
2017年7月，百度CEO李彦宏在北京公开道路上进行百度自动驾驶汽车测试事件可能部分促成了规范的出台。在当时，由于完全没有相关规定，该次测试引发了许多争议。
从规范的内容来看，规范起草者借鉴了包括美国、德国以及澳大利亚在内的领先国家的先进作法。
规范的重点和要求如下：
谁能够申请测试？
规范规定，在中国注册的独立法人单位可申请自动驾驶车辆道路测试。这意味着申请人必须注册于中国境内，并可独立承担责任。
谁是管理机构？
规范规定，北京市交通委员会会同北京市交通管理局及市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共同成立自动驾驶车辆测试管理机构（“管理机构”）。管理机构将负责贯彻在北京市的自动驾驶道路测试工作。
另外，管理机构将设立专家委员会评估测试主体的申请。管理机构还将授权第三方机构（“第三方授权机构”）负责自动驾驶车辆测试的全过程监管，包括申请受理、组织专家论证评估、测试跟踪、数据采集、日常监管等工作。
测试申请要求是什么？
1. 测试主体
根据规范，测试主体应购买不低于五百万元人民币的交通事故责任保险或提供不少于五百万元的自动驾驶道路测试事故赔偿保函。
测试主体应在管理机构认可的封闭测试场中按照有关要求，进行过不少于规定里程与规定场景的测试，并承诺接受管理机构或第三方授权机构的日常监管。
2. 测试车辆
测试车辆必须配备自动驾驶系统，并可在自动、人工两种驾驶模式间切换，以保障驾驶员在测试车辆出现故障或车辆给予警示的情况下迅速接管车辆。测试主体一次性申请测试车辆不能超过五辆。
另外，测试车辆还应安装：
- 监管装置，以监测车内驾驶员驾驶行为、采集车辆位置信息以及监测车辆是否处于自动驾驶状态
- 提醒装置，以使驾驶员可通过提醒装置了解自动驾驶系统运行状况
- 数据记录装置，在测试车辆发生碰撞或失控时，能够记录至少事故发生前六十秒至停车时段内的相关数据
3. 测试驾驶员
测试驾驶员必须具有三年以上安全驾驶经历，并对自动驾驶系统技术体系、测试车辆结构以及测试系统具有良好的技术理解能力。 测试驾驶员必须是测试主体的雇员。
车辆进行测试时，测试驾驶员必须坐在驾驶员座位上并遵守道路交通法规。
测试过程如何管理？
测试主体仅能在指定区域、指定时段内进行测试。
测试主体应在获得审查意见后30日内申请办理测试车辆的临时牌照。在临时牌照有效期内，自动驾驶系统有重大升级、重大变更或测试车辆发生改变等情况的，应重新提交自动驾驶测试申请。
测试主体需每月向管理机构（或第三方授权机构）提交测试车辆脱离自动驾驶模式的报告。如发生脱离自动驾驶情况，应提交脱离自动驾驶功能事件发生前30秒的自动驾驶记录数据。
测试主体需保存测试车辆自动驾驶数据记录装置记录的运行数据不少于三年。
交通事故责任如何处理？
根据规范，测试驾驶员对违反交通法规及测试车辆导致的交通事故承担相应责任。但鉴于测试驾驶员是测试主体的雇员，原则上事故的责任最终将由测试主体承担。
发生交通事故时，测试主体应在二十四小时内向管理机构上报事故发生时自动驾驶数据记录装置的记录数据，并在交通事故发生后十个自然日内按规定样式提交详细的事故报告。事故责任经交通部门认定之后，测试主体还应向管理机构提交事故责任认定结果、原因分析报告等相关材料。
违反规范要求，测试主体申报的所有测试车辆的测试资格将被取消并且一年内不得再提出新的申请。
小结
规范的出台是中国在监管自动驾驶车辆道路测试方面迈出的坚实一步，无疑将推进中国自动驾驶的发展并加速自动驾驶车辆在中国的商业化进程。规范亦将从整体上推动中国自动驾驶车辆道路测试的进程。我们期待更多地区追随北京的脚步，在这个重要领域推出更多的创新举措。